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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练】作为一个女杀手 (01)

写于文前:
1、快七夕了,贡献一篇卫练同人,应该是中篇,第一次写同人,不足之处见谅。
2、大体上是【聚焦】于赤练的,也会穿插切换到卫庄。至于为什么……因为角色特性导致聚焦卫庄相对难啊,卫庄视角更难,更佩服那些有勇气写卫庄第一人称的。还有就是偏爱女性角色吧。
3、时间拟定农家线结束后,纵横回到桑海,端木蓉已经苏醒。文中【当下】和【过去】两条线交织。
4、有心开车,不知能不能开好,我尽量。
5、如果ooc,那就ooc。如有读者理解不同,那就理解不同,不想讨论。
6 、我不捅刀,平淡HE。

(一)
通往山下的官道盘盘旋旋,一侧是黄褐色的裸露嶙峋山岩,一侧则是稀疏的树林,在弯路狭窄的拐角处,向远处眺望,可看到此刻波光粼粼的海面。驿站设在山脚下,卫庄和赤练要走到那里才寻得两匹好马来赶路。好在二人均是习武之身,脚程既快又不觉疲累。
不过午后阳光正是最盛的时候,直直晒在身上火辣辣的。赤练跟在卫庄右后方几步远的地方——一前一后是他们最常见的一种走法,他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着,在人前,若不是有特殊情况,她绝不和他并排行立,更不用说逾越到前面去,这是没人说出口的一项条例。其实走在后面有走在后面的好处,除了不用先挡迎头一刀之外,迎头烈日也可以投机取巧一般地逃一逃。此刻赤练就是这么做的,前面那人本就高大的身形变成地上的影子更加可观,赤练巧妙地把握好了步伐,把自己藏在了他的影子里。现在的这种状态已经保持了有一会了,赤练觉得他也许、大概、一定是发现了的,他之前略略偏头瞄了一眼,速度很快,赤练也没看清他到底瞄到了什么,但是他又没说什么。赤练想他也没法说什么,总不能和小孩子一样计较“你不能踩我影子”这种幼稚无聊的事吧。赤练还想,就算他问,自己也理直气壮,第一,她不躲他影子里,他也一样晒着,躲了他还是晒着,没差。第二,她怕晒黑。
赤练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胡思乱想,一边继续保持自己不被阳光晒到——鉴于卫庄气势磅礴的身影,这绝对没什么难度。
作为一个女杀手,赤练也觉得自己有些令人无语,说出去像是个乐子,她杀过人也被砍过刀,血里火里风里雨里都走过好几遭,但还是难以自抑地去计较自己会不会被太阳晒到。

可能是因为雪女长得比自己白一点,之前成日看着就注意到了肤色问题……雪女比一般人都白皙许多,不过自己也绝对不算黑……要是雪女在此时倒是可以凉快凉快……端木蓉……端木蓉躺了那么久都在屋里见不到太阳自然也白,那也和自己差不多,要是自己那么久不见阳光肯定就端木蓉白了……
赤练继续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看上去并不应该是一个女杀手该考虑的事。

端木蓉醒了已经有半月了,盖聂卫庄二人处理农家事务结束回到桑海也有两三日了。高渐离卫庄盖聂都不在,她们三个姑娘是日益亲近起来,一开始端木蓉没醒,赤练只是和雪女成日互嘲,倒也有趣,后来端木蓉醒了,因是赤练救醒了她,那两位美人对她的态度也不好敌对了,三人没事斗嘴玩笑,打发时间。赤练自幼没几个同为姑娘家的伙伴,最起初她是公主,身边的人都是宫女,主子和奴仆的关系,另有几个公主以及父王的美人什么的,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隔甚远。后来在流沙,观望整个流沙,除了自己没女人了——除了总舵里那几个干活的老妈子,韩国还在的时候,流沙里倒是还有不少女人的,那一个紫兰轩,就算赤练并没有多了解情况也知道里面藏了不少女杀手,有的甚至是头牌身份,不过这些赤练也仅仅是“知道”,和她最熟的紫女姐姐和弄玉姐姐也只是说上过话而已。
想到紫女和弄玉,赤练不由得心里默默叹气,眺望了一下远方。不可追的人,太多了。
所以这次和雪女端木蓉凑到一起,赤练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喜欢和她们聚在一起闲话的。这期间无论墨家还是流沙的事务均属悬置状态,姑娘们凑一块,就算一开始还呛,后来话题也很快转为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等等。再后来,再后来赤练听说了雪女和高渐离在悬崖那同生共死地一跳,也听说了端木蓉师父一语成谶的那句“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人”。
赤练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她为雪女和端木蓉的故事红了眼眶,而她自己的故事,也引得那两位掉了眼泪。作为一个女杀手,赤练觉得自己不应这样。特别是,端木蓉口里一说出那句“永远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人”,赤练有种头上惊雷心中电闪的震动,她呆住了,浑身颤栗,看着端木蓉,有心想安慰,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她都不知道是应该安慰端木蓉还是送自己一个苦笑,她直直地望着端木蓉的眼,看见她也望着自己,她们似乎都想在对方眼里找到同自己相似的命运的波痕。
“逃不过去的。”半晌,她说。
“没错,逃不过去的,我也不逃了,早就不了。”端木蓉微笑。
我也不会逃,本来也无处可逃。赤练想。
作为一个女杀手,她逃得过敌人,逃不过自己人。

(二)
赤练想到这里,试图终止自己无止境的发散思绪,望向眼前向来沉默高大的黑色背影。
多熟的背影。
雪女和端木蓉听了自己的故事之后,起初表现的是满满的惊讶。其实就算是流沙里,也鲜有人知道她和他们老大,他们老大和她,曾经有过这样那样的纠葛。从昔日韩国就跟着流沙的,只有白凤和无双,无双脑子还不太好,唯独白凤知道一些,也不是全部。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卫庄当年的“佳句”,赤练是听说过的,暴露自己在意的人就是让敌人掌握自己的弱点。他倒是做得很好,没人看得出来,毕竟他是在人前正眼都不瞧她一下的人,是在人前除了下达命令多余一句话都没有的人。整个流沙从上到下拉出来列队,她是唯一能穿一条红裙站出来的人,旁人眼里整个流沙都心狠手辣没有人情,唯一的一个姑娘,还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儿,也没什么太好的待遇。
赤练听过这种江湖八卦,一笑了之而已,她觉得,唯一的这一个姑娘,本来都不应有。自己算在了流沙里,不论自己怎么想愿不愿承认,事实总归是她借了“纠葛”的光。
还有一些事情,她没有向雪女她们讲出来。

(三)
出发前一晚。
卫庄同盖聂及墨家几人议事结束已是三更的天。户外夜色浓郁,疏星几点,白日里的炎热被夜风吹散,众人所栖身的居所已然没有灯烛亮着了,卫庄不急不徐地往回走,拐过弯才看见流沙几人住着的地方还有一间是有光亮的。
他走到门前也并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赤练背对着坐在梳妆镜台前,她刚刚洗沐完毕,卸掉了浓妆,高挑的发辫也已散开了,她正拿梳子慢慢梳着。
听见声音,赤练起身迎了过来,“怎么回来这么晚?”她一边问一边顺手接过卫庄脱下的黑色大氅,理顺放好。
“和他们谈事情就耽搁了。”
“哦。”
卫庄侧头看她,橙色灯火下她的脸比白日里素淡了许多,擦掉了侵略性的红唇,抹去了画得精细的黛眉,她显得没那么成熟,恍惚还很小的样子。
“这个时辰你怎么还不去睡?”
“等你呀,还有这个——”赤练边说边递过来一个机关加封的密盒,“分部的暗线傍晚送上来的,我研究好一会了也没打开。”
“是纵横之术。”卫庄接过盒子掂了一下,盒子不大,是紫金木的,赤练一只手就能握住,六面都分别是镶嵌了六条可以滑动的铁条机关。
卫庄矮桌前坐下来摆弄,赤练也凑过去看,看半天也不得要领,但仍然不失好奇地贴过去盯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不经意间已垂到了解机关的手上。卫庄也不躲,没有多久盒子就发出微弱地机括弹开的响声。
里面是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密语赤练倒是懂的,不过上面言语极为简练,像是又一层暗语,她读得懂字却不知是何事。
卫庄伸手把纸条在烛上燃了,吩咐赤练,“明天早上通知白凤他们,我要回流沙总舵几天,让他们先在桑海,若有事——”他顿了一下,“就听盖聂指派。”
赤练一听就低落起来,又要走,刚回来几日又要走,这一阵就没怎么在眼前过。心里不快,但还是顺顺从从不动声色回了个“是”。
卫庄似乎还有公事要办,已经拿过案上的纸和笔,赤练见他要写书函,只得无言在一旁磨起墨来,半晌,还是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卫庄提笔蘸墨,头也不抬,“你先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我也……”
“不然呢?”卫庄依旧低头运笔,“还是你想在桑海待着?”
“不想!”赤练一下内心雀跃起来,若卫庄此刻抬头就能看见她喜笑颜开得和当年那个小公主也无甚差别。
“你先去睡。”他的嗓音低沉。
“好。”

等到卫庄挥手熄灭最后一盏烛灯,窗外的月色正好洒满床铺。他借着月光看见床上睡熟了的赤练,夏天的晚上,薄薄一层丝被她也盖不住多少,两条腿都露在外面,蜜玉一样,且曲线玲珑。
卫庄站在榻边,叹了口气,今天还是算了……伸手把窗上的帘子合上,在黑暗中躺了下去。

(四)
还是有些凉风的。
赤练一边走一边想,山路已经所剩无几了。
诶?这身后的风为何……如此……不对!
赤练凛然回神,行走江湖锻炼出的直觉和反映速度让她在转身的同时就抽出了赤练剑。
疾风,杀气,剑光,兵器相撞的铿锵脆响,这些几乎同时发生了。
她原本准备舞开链剑去接下身后汹汹来势,这是本能反应,不需要思考的动作。然而在一瞬间她被一股大力从前面扯了回去,惯性让她转了个圈,等转回去的时候鲨齿已经和巨阙抵在了一起,两相不让。
再次遇上巨阙,赤练也没心思想别的,手腕一抖,链剑一瞬环环咬合成一把短剑,改变了之前蜿蜒的形态,她二话不说全力朝巨阙主人刺去。
前杠鲨齿已然吃力,侧面又有赤练攻上,胜七只得借力做一个后空翻退去几丈。
赤练见卫庄并不跟上进攻,也只得停了下来,链剑向地一甩,俏脸含霜,冷哼一声。
赤练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她心中暗骂胜七阴魂不散,愤然至极。之前在胜七那里吃了大亏,她一直怀恨在心,谁料卫庄他们从支援农家回来,时局是墨家流沙要和农家联手了,合作对象其中就包括这个胜七。
赤练不知这个合作具体要“合作”到什么地步,若是要做到让她成日和这个差点杀了她的胜七天天见面……赤练也无他法,只能暗暗气闷咬牙。
她之前手上和腰上都被胜七重伤,虽说有流沙上好的药,后来端木蓉也给她配了一些绝对无愧于“医仙”名号的药,内外伤都恢复得极快,但现在若是真要让她实实在在打一架,不用说和什么厉害角色打,就是和她正常水平相差无几的人打,她也是支撑不过去的。只不过这些日子在桑海都没有需要动手的事,这点也就没有显露出来。
她昨夜听说要跟卫庄同回流沙总舵,高兴之余也存了不小的担忧,若真是动起手来,她怕是几下就要完蛋。打不打得过,有没有危险是一说——实际上她下意识地并不太担忧这个问题,毕竟有前面这位大人在,她主要担心是被这人看出来。手腕的伤露在外面是人人尽知的,然而她的腰伤被她刻意隐瞒了。
而卫庄这等高手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的,身上伤处不同,行动时动作和力量的运用以及内力的运走就会受影响。赤练懊丧地想,没准刚才她这一转身他就看出来了……
她不想说她是如何受伤的,卫庄也没细问,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卫庄若是问起,她就只说腕伤,腕伤好应付过去,腰伤就没那么容易了,总得解释来龙去脉——她死活不想让他知道,太丢人了。
但是卫庄看起来没打算问起她是如何受伤,想到这个她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

此刻又碰上胜七,赤练千仇万恨涌上心头,有心将他剁了,只恨自己没那个能耐。在卫庄面前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在一旁咬牙切齿死命翻白眼。

好死不死,胜七对峙半天,一张嘴就是,“哦?这个女人也在。”
赤练发誓,她要是能做到,她一定把胜七从山上打到下面的海里去。她要是伤好利索了,此时估计也马上挥舞链剑冲上去了。实际上她在犹豫着即使她现在这样要不要也冲上去算了。她要气炸了。
好死不死,卫庄迅速瞟了一眼赤练,沉声反问胜七,“哦?你们之前认识?”
别他娘的“哦”了……赤练狠狠地想。
“我今天本是寻求合作的”胜七说
合你奶奶的作……合作你一剑从身后上来,谁这么合作,赤练想。
“农家不是已经和墨家达成合作了?”卫庄反问
“还有一些买卖,我认为,需要单独和流沙做。”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啊,我倒是想知道这是一笔什么样的买卖,而你,又愿意出何种价格。但在这之前,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认识她的?”
怕什么来什么,赤练简直绝望。
“呵,一个女人,一个差点成为巨阙下的亡魂的女人而已。”胜七轻蔑地笑了一下,不知是真的不惧怕流沙正主,还是真的没有把赤练看在眼里。
四下出现了凝固一般的沉默,周遭空气似乎都没那么热了。
不如死了,似乎是奇耻大辱一般,赤练恼羞成怒,浑身气血一下冲上头脑,这次真的无法冷静下来,她怒叱一声,顾不得什么伤不伤了,也是仗着卫庄在场料定自己惨不到哪里去,赤练提剑朝胜七冲去。
然而,她半路又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道扯回去了,她挣扎,卫庄冷峻地盯着她,紧皱眉锋,怒声喝到,“你干什么?!到后面去!”
赤练的愤怒一下升为愤怒和委屈,她想挣开卫庄钳制她胳膊的手,但无论如何都挣不脱,只得服从了一般地退后几步。
想到对面还有一个看戏的胜七,她简直出离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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